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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芥末少年的獻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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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一個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壞人;

我,一個陷害少男罪不容恕的窮兇極惡之徒;

我,一個大寫加粗斜體下劃線居中對齊的毒。

我是板藍根,我知錯,我悔改,我願佛前五百年懺悔我的罪過。哪怕我記憶中只犯了這一個罪過,哪怕我的報覆情有可原,但是,這一點都不能消除我心中的罪惡感!一點點都不能!我十分抱歉,我在心中痛哭流涕,我堅信得不到原諒的自己將背負痛苦度過一生,我會跪倒在聖像面前高頌聖經,只為求得那一絲寬容。

寬恕我吧,宇智波大人。

滿分悔恨的表情終於博得香磷妹子不情不願的寬恕,我被推進了“芥末少年”的房間,欲言又止。

一如初見,靠在柱子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無語淚流的他,眉宇間充斥淡淡的憂傷,察覺到我的出現,少年扭頭轉過一雙紅腫的雙眼,嘴唇微微張開,配上白皙的面容是如此楚楚可憐。這一剎那,我被貨真價實的內疚擊中,同時……異常想笑。

“噗嗤!——”

我及時捂住嘴,可溢出喉嚨的笑聲早已躍入對方耳中。操,板藍根你死定了,那把草薙劍就在佐助手裏,前進吧切腹去。

“佐助。”我咽了口唾沫,試探向草薙逼近一步,努力博取它主人的好感,“你……還好嗎?”

佐助深深吸了一口氣,我不是很能理解,吞了滿口芥末的人吸氣是為了冷靜還是緩解口中的灼辣,看在他早餐之後就在屋子裏埋到黃昏的份上,勉強認為後者已經不需要了吧。嗯,手裏這杯果汁到底還能不能討好到他呢?

懸,我感到了害怕。

“佐助,我就是開個玩笑。”我謙卑地低下頭,偷偷從劉海後面打量他一眼,迅速低下,把杯子舉過頭頂,“對、對不起,不過你劃了我的臉,就、就扯平行不行?”

話音落地,一片寂靜,若有若無聽見某些奇怪的喘息。

我舉著杯子,手臂異常酸軟,對佐助的歉意隨著時間推移被肌肉的腫脹感取代。

“佐……”

原諒我一時語塞,畢竟,我擡頭了。

佐助在那一刻瞬身到我面前,略略低頭與我對視,他逆著光,夕陽的餘暉撲打在他瓷白的肌膚上,通透的暖金襯出眼底的微紅,裂開的雙唇隱約看得清粉嫩的舌尖。想起清晨那一幕,舌尖探出滑過下唇,蜻蜓點水地舔舐而過。

臉好燙,呼吸的規律也不對勁,可是這片胸膛的風景實在叫人舍不得低下頭去。

佐助的腦袋隨意一歪,看向我的杯子:“這是什麽?”

口氣很輕松!有門!

我趕緊回答:“番茄汁!嘿,加了胡蘿蔔的,對你的眼睛很好,你喝一口吧。”

想不出什麽詞來形容佐助的現在的表情,他緩緩接過我的杯子,放到嘴邊輕抿一口,然後一口氣喝下半杯,我想這家店的芥末太狠毒了,叫他現在還辣得睜不開眼,同時覺得自己的行為著實過分了些。但摸摸臉上的紗布,不由得委屈,人活一世就這一張臉,要是被他刮壞了還怎麽出去見人嘛,操。

但是佐助接下去的行為我徹底看不懂了,他看著手裏的半杯果汁停頓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。

宇智波佐助!盯著半杯果汁!整整!一分鐘!

他們神經病還是無預兆發作的哦!

在我難以理解的註視下,宇智波佐助又用他反人類的邏輯挑戰我的思維神經,孤傲地轉過身,蔬果汁隨手放到櫃子上,縱身躍上外面的歪脖子樹。我一臉茫然,他轉頭向我招招手。

“幹什麽?”

佐助不耐煩地提醒:“過來。”

不要!路口都是人,要是摔下去板藍根在藥草界的臉就丟光啦!

但是已經被制作成醬料的芥末是不會懂我們生機勃勃藥材的心理的,他催促地皺起眉頭,我響當當的漢子,堅定地往後踏出一步。

沒有用的。

弱者的掙紮都是徒勞的。

當我被那坨該死的芥末甩在肩上一路飛到的鎮外森林中時,嘆息著放棄了抵抗。

算了中二病,你愛怎樣怎樣,我管不了你。

佐助不像抱也不像扛地架著我,一路飛奔,然後我把扔在地上,我打了個趔趄,站穩了。

中二病太兇殘了,我得小心為上。猶豫半天,我選擇用比較保險的話題打破沈默:“佐助,你感覺怎麽樣?……你最好出點聲,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。”

“我說過話了。”

回想剛才那聲“過來”,哦,還真算開口了,可是那也不算,這麽對話可不能順暢交流。

“那我覺得你應該看出來了,我有許多問題想請教你。”反覆斟酌措辭的我,說完立刻添上“你吱我一聲。”

佐助握著劍柄沈穩而立,不明為何給我一種閑適的錯覺,“想知道什麽,一次性問清楚。”

“第一個問題,你怎麽確定,白鱗是讓我來找你的?”

佐助迅速作答:“不用確定,你不可能找別人。”或許還輕蔑地笑了一聲。

那好吧,看來也不會再說別的了,暫時算你有效。

“那你以前,是不是認識我?”

“了如指掌。”

臥槽交情這麽深,原主不管你們是什麽關系,我都得佩服你,畢竟讓這二子關註你到“了如指掌”的地步,怎麽說都算得上孽緣。

於是我握握拳頭,繼續問:“我們,是敵是友?”

這個問題佐助停頓的時間比較久,在我屏住呼吸等待的時間裏,頭頂重重一壓,頭發被人揉搓,然後左臉一扭:“你還真是,什麽都不記得了?”

“我不騙你。”我皺緊眉頭,揉著臉往後退一步要跟他保持距離,一不留神撞到樹上,“不許笑!”

這人怎麽這樣啊……

“哦?”佐助輕松地向我逼近一步,雙眼緩慢開合的動作被我輕易捕捉,有種不知名的誘惑。

住腦,板藍根你有多缺愛啊,想少主去!可是問題還沒有解決啊。

我咬咬嘴唇,問道:“操,那到底是不是朋友,你給句準話。”

“嗯……算是吧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怎麽了?”佐助問。

“是朋友我就放心了。”一抹頭上的虛汗,原本蓄力逃跑的腿部肌肉霎時放松,嘿,繞了這麽一大圈,原來是友軍啊。既然如此,我也松弛下來,問題的廣度和深度也無限延伸開去,比如:

“佐助,原主——我以前是什麽樣子的?”

“你以前?”他瞇著眼睛,上下打量我一番,“和現在也沒什麽區別。”

那我又放心了……

“一樣蠢。”

“……”

沒事,我一樣放心。

“那我有沒有幹過什麽不好的事,呃,簡單來說我是好人還是壞人?”這代表陣營呢是吧,白鱗一直說的模棱兩可的,而且他片面之詞不足為信,我要多方考慮。

然而這個問題貌似難倒佐助了,因為他的神情很覆雜,思考的狀態給我cpu要炸掉的即視感。

“佐助?”

“很好。”他嘆氣似的說道,再重覆一遍,“板藍根,你非常好。”

不知道為什麽,被他誇獎的時候我心裏湧起一股小激動,雖然誇的是原主,我也跟著臉紅了。撓撓頭發,不好意思地接著問:“那我問點別的問題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你認不認識村井團?”

哇,臉黑了,瞬間臉黑!千鳥要出來了!板藍根你個蠢貨踩雷了!

佐助咬牙切齒,恨不得對腦中的人淩遲處置:“認識。而且……宿仇!”

果然踩雷啦!

快說點什麽補救,快,補救!……對了!我炯炯有神地望向佐助:“我問點別的,那你和白鱗相處的怎麽樣?”

事實教育我們,中二病的心思你別猜,別人的小情郎不要隨隨便便掛在嘴上。

對於我的疑問,佐助是這樣回答的:“板藍根,你最好問點有意義的問題。”

“比如……”

“比如?——”草薙出鞘的聲音沙沙地摩擦我的耳膜,鋒利的刀刃從我耳邊穿過,紮在背後的樹幹發出“哢”一聲脆響,佐助手肘彎曲,俊俏的臉幾乎貼上我鼻尖,感受到了似有似無的溫熱呼吸,噴吐著糾纏的氣息,胸口產生陌生的心悸。我下意識的別開腦袋,右臉傷口上啪的一暖,“痛!……”“痛”這個字還沒喊出聲,口腔被某種莫名的暧昧包裹。

天。天。天。天哪。

這堵在我嘴上的軟物,這和糾纏著的濕軟物體,這張和我緊貼著的容顏,渾身麻痹的電流從腳底竄到頭頂。我一個激靈,佐助左手壓住我的後腦,松開抓住草薙的右手勒在我腰後,將我緊緊貼在他身上,無處安放的雙臂扳住他的肩膀,為了保持平衡拼命踮起雙腳。我的腦子已經一塌糊塗了,有個聲音在喊趕快放開他,可是不知名的力量促使我死死揪住他的衣領,還抽空為自己開脫“那是因為怕摔了”!我任由佐助將呼吸噴吐到我臉上,艱難地在仰頭模式下進行吞咽動作,被他抓著的腰已經徹底酥麻,不是,渾身都癢癢的悸動不已,這種感覺陌生得讓我害怕,但是瘋狂顫抖的身體卻顯示出神秘的向往。

一個綿長的吻在我半死不活的情況下終於結束,手撐在佐助身上難以置信地喘著大氣,我的天哪!

這時佐助輕輕笑了一下,我居然覺得好看,然後他靠在我耳邊,用低啞的聲音道:“比如我們是什麽關系。”

我渾身一抖。

哦,操,你居然還記得要說什麽!

可是,板藍根這樣正直的戰士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美男計就能勸降的了得?我很生氣!

摸著剛才被揉到的傷口,我小聲說:“很疼……”

“嗯。”他的下巴放肆地貼在我脖子上,“對不起。”

哼唧,半點誠意都沒有。

但是……

“那我也對不起……這次是……是認真的……”

“呵。”

別、別吐槽我的意志力啊!板藍根戰士可是意志力滿分的,我忍辱負重而已!

不過,這家店的芥末醬真毒,這種酸甜的番茄汁裏夾淡淡的芥末香的口味,真是……好難忘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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